第(1/3)页 N国,连着下了三天雪。 厉三爷的葬礼趋近尾声的时候,厉三卿醒了。 她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的保镖,里面没一个是她认识的。 这些不是她的人! 正当厉三卿神色掠过一丝警惕,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蓦地传来:「姑姑,感觉如何?」 厉三卿浑身一僵,循着声音扭头看见床边不远处沙发上墨色的身影,霎时紧咬住苍白嘴唇。 「呵,」她蓦地冷笑,「我的大侄儿有本事,藏着阴招,还让我爸亲自下场帮你,我算是心服口服!不过……」 女人眉眼上挑,语气透着几分得意问道:「堂堂家主夫人在医院行凶,还伤害族亲,不知道家主是如何按家规处置盛晚宁的?」 厉阎霆微抬手指,保镖识趣地退了出去。 病房里气压骤降,只听得到心跳监测仪传来的「扑通扑通」声音。 男人波澜不惊的话语冷不丁地响起:「在姑姑眼里,我们厉家五百年的家规算是什么?」 厉三卿眸色一凛。 若是她真把家规当回事,就不至于因违背家规被亲爸斩断一只手臂。 现在问她对家规的看法,这不是在故意膈应她? 她挑眉反问:「你在考我?」 厉阎霆料到她会回避,唇角抿成一条上扬的弧度,「我在R国留学的时候,有个女孩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:世界上这么多规则,那人活着还有自由吗?」 「那时候我用了一个标准的答案应付她,规则是为了秩序,有秩序,才有相对的自由。」 「但这些年,我却有了不同看法。世界上只有唯一且永恒的规则,那就是弱肉强食。这是天定的,大自然定的。至于人定的规则,都是为了这条天定而服务。」 「比如最常见的交通规则,表面来看,有了这些规定和行为标准,就减少了事故的发生。事实也很像如此。只是,姑姑或许听过黑种人违反交通规则被交警连开90枪打成筛子的事,那可曾听过哪国的***因违反交规受到任何惩治?」 「当同样的违规出现不同审判标准,这条规则的目的便绝不是为了大众的自由,相反,是为了束缚。被束缚的,正是在审判中不享有特权的大多数人。确切地说,规则,是以束缚弱者为条件,最终为强者的自由服务而立。」 「真正的循规蹈矩,不是要去遵守人定的规则,而是去循着天定的自然法则:让自己变强,强大到站在世界的巅峰,一眼便可望穿人世间所有的规则却依然能不受拘束,这便是,自由。」 「所以,再回到姑姑的问题,姑姑可以因为违背家规被斩去一条手臂,但我和我的夫人纵然再违背家规,也无需承担任何后果。有的人,注定为制定和改变规则而生,是真正的主导者。」 厉阎霆难得长篇大论,说这番话时的胜利者姿态落入厉三卿眼底,如一根根寒针,刺得她眼睛一阵一阵地痛。 「哈哈哈,」厉三卿中性浑厚的嗓音笑起来像夜幕深谷里的鬼魅之音,凉薄,森寒。 「是我看轻了你。」她无比懊悔道,「我忙着对付董事长,十年来没有半点进展,没想到栽在你这头表面上只是三把手、实际确是最狠的隐狼手里!」 「只是,厉阎霆,你不按家规处置盛晚宁,不能以理服人,以德服人,有什么资格让整个家族唯你马首是瞻?」 「这很容易。」厉阎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,似是沾了点微不可察的灰尘,弹指间,传来一声脆响,「不服我的,我会让他失去在厉家的所有发言权,甚至逐出厉家,如此,剩下的人自然不会再有异义。」他补充说道。 厉三卿听出他的威胁 ,唇角一抿,「厉阎霆,你能赢我,不就是靠我爸在鉴石大会上帮了你?但你的好运会到此为止,因为你那位夫人……」 说到盛晚宁,她似是想起了什么,忽地绞紧五指,压低声音问:「我的母亲和我的哥哥……他们怎么样了?」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