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有何可贺? 终于。 他的脚步,停在了九重门内,看起来至高无上的殿宇。 这里的布局,每一处都与天虞王宫一模一样。 金灿灿的龙椅,冰冷孤高。 “你有没有想过,当年,你不以死破局,天虞王朝,只怕早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?” 空旷的殿内。 光线照耀的地方。 一个男人,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桎梏。 长发乱糟糟地盖在身上。 恶鬼早已消失不见。 露出了一张与萧玉祁全然不像的一张脸。 “你以为,那个老头子,会将皇位传给我这个血脉不纯的皇子?” 他疯狂大笑。 眼底盛满了邪恶的光。 “从他质疑母后,质疑孤的那一刻起,孤这个太子,已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” “父皇临终前,寡人曾近身侍奉,皇兄你绘制的那幅赛马图,一直悬挂在父皇的寝宫之中,最显眼的位置,他眼神浑浊,视线落在那幅画上的时候,却异常清明,寡人能看出,在父皇心中,你永远都是他最中意的儿子!” 如何能不中意? 萧玉岑,是先帝与司徒皇后最浓情蜜意时,承载了所有的希望与爱意,生下来的孩子。 先帝孕育六子。 唯有萧玉岑。 自出生起,便被立为太子,享天下供奉,他是由父皇亲自教导长大的。 萧玉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,便是父皇。 这件事情,不知被先帝拿出来夸赞过多少次? 只要有萧玉岑在一天。 先帝的眼底,便永远看不见别的孩子。 那份泼天的宠爱,是自出生起,便不曾见过先帝一眼的萧玉祁,从未感受过的。 那时的他,贫瘠到,连想象,都想像不出来。 司徒皇后盛宠不衰,萧玉岑得天独厚。 朝堂之事,波云诡谲。 他们太过耀眼。 挡了太多人的路。 先帝的盛宠,便注定变成挥向他们的刀。 门阀世家各有千秋。 当面一派和气。 背地里,谁也不会真的对谁服气。 那时的司徒家,因为皇后与太子的缘故,如日中天。 他们得了多大的利,便要遭遇多大的风险。 萧玉祁知道。 朝局不会一成不变。 那时的他,与萧玉岑,是有几分少时情谊在的。 萧玉祁第一次见到萧玉岑。 是在御花园的一角。 彼时的萧玉祁,因为实在饿得受不了,大着胆子,去了御膳房偷了两块桂花糖饼。 那个时候,萧玉祁的母妃去世不久,他从长庭移居到幽巷。 长庭是母妃的寝宫,也是整个皇宫,与父皇的寝宫,距离最远的一处狭小院落。 母妃死后,无人庇佑年幼的他。 世人口中,贤良淑德的司徒皇后,随意寻了个由头,将他移居去了幽巷。 那是王宫最边缘,最潮湿阴暗的一条狭窄的巷子。 那里住着最末等的宫人。 他们做着整座王宫内,最肮脏累人的伙计。 十个宫人,有九个脾气都不太好。 萧玉祁是皇子,再不济,名下也有例银,逢年过节,也能得到些赏赐。 可那些东西,从未落在萧玉祁的手里过。 每日,分给他的饭食,不是冷硬得无法下口,便是馊臭得令人作呕。 萧玉祁实在饿得受不了。 才会壮着胆子,去御膳房偷取食物。 没想到会被人看见。 拳头落在他的后背。 硬邦邦的鞋面踢得他疼到发颤。 他不还手,也不吭声。 只蜷缩在地上,将桂花糖饼一个劲地往嘴里塞。 刚出炉的糖饼,酥脆的表皮里面,包裹着烤化了的桂花糖。 一口下去,香甜的馅料流进他的口中。 那是母妃口中,这世上最好吃的食物。 第(3/3)页